神圣之吻的重访

务己不务人,务实不务虚。

【李斯特中心西幻AU】荣誉之剑

阅读前须知:本文整体与史实相关度较低,OOC不可避,非常不严谨,请勿对号入座。

设定简介:大背景是存在骑士等职业的低魔世界,所有人都可以通过介质将自己内心的本质表现出来,比如性情激烈的人能点燃火焰,性情温和的人能驱动光明。

内容简介:正直、无私、宽容的骑士李斯特藏起了他对他人和自己的苍凉和悲悯,为世人留下了一把满是苦战痕迹的黄铜剑。

 

  • 路途

暗夜的微亮雪地上嵌着两个影子,如若努力去辨识,就能勉强看出那是两人在马上的轮廓。他们身后不远处是一片昏暗的湖水,而他们的眼睛代替湖水映出了繁星和枯木的倒影。

过了不知多久,两个人中的一个终于轻踢了一脚马镫,在马侧身时顺势向另一个人摆了摆手,“走吧,车尔尼,今晚不会有不善的动物来袭了。”

“那就好,先生。”另一人点头应答,“看来冷血的狼群也害怕冰冷的天气,这些牙尖嘴利的动物终于安静了一会儿。”他扶了一下鼻梁上圆形的眼镜,催马赶上已经走出几步的同伴与他并排同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

“那个棕色头发的小骑士睡下了吗?”老骑士萨列里望了一眼远处城镇,“我记得他也很关心附近狼群活动的事情,你是怎么把他劝回去的?”

“哈哈哈,这倒是简单,我今天教了他搭起屏障的方法。”车尔尼愉快地笑起来,“他学得很快,还惊异地说自己之前从没听说过这样的方法……紧接着他就跑了一大堆地方,一个个地给居民的房子留下驱赶凶兽的屏障,回到我家的时候已经累得快要睡着了。”

“看来,这个小家伙真有一手。”萨列里哑然失笑,“他个头那么小却大义凛然,尽心尽责。我们的同行还有几个人像他这样亲力亲为呢?虽说他没有封号,但我也不能随随便便地喊他小骑士了,得称呼为弗朗茨骑士才行。”

“您说笑啦,他说过,在您和其他前辈面前不会用称号之类的东西自称的。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或许会比较喜欢昵称,而不是被称作骑士。”

说到这里的时候,车尔尼突然收住了话头,于是萨列里下意识地开口:“怎么了,车尔尼?”他发觉车尔尼的肩膀似乎稍稍收紧了一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动作并不是紧张感带来的。

“没事,先生。我只是在想,从前的骑士会被国王派去狼群之中与它们搏斗,只有让领头的狼屈服的骑士才能登上王庭,而通过这样的方式获得名誉和地位的骑士屈指可数。在他们平步青云之时,无数的骑士都在黑暗的林中被狼夺去生命。现在已经没有国王向骑士下如此残酷的任务,但骑士们要面对的残酷远甚于那时。孤独和哀伤是能磨灭骑士的意志的,而无法否认的是,这种情感几乎和骑士们的理想如影随形。”

车尔尼叹了口气,“您说,弗朗茨他该如何和自己骑士身份带来的悲难相处呢?”

“车尔尼。”萨列里提起自己手里的灯火示意车尔尼注意他手里的光明,在车尔尼投来目光时,那微小的光明熄灭了。车尔尼微微错愕,正要拿出备用的火柴时,他看到萨列里和自己的身边都亮起了有着柔和质感的光,如晨曦一般与雪地的纯白对映。

萨列里很少会用这样的光明照亮前路,但对他来说,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一句他青年时期的老师说的话,而他想用自己投出的光宣示那句话的意义。

“看到了吗,车尔尼?哪怕是在漆黑林中的雪地上,光明也能让晦暗之中沉默的雪映出比它自身更明亮的倒影。孤独的崇高之光也是会得到映照的,因此黑暗只能在它面前不战自退。”

 

  • 对决

“所有骑士的传说里,都有爱情和并无敌意的对立,这是骑士文学作者最爱大张旗鼓地描写的章节。”塔尔贝格斜靠在李斯特客厅的沙发上,打量着对方递给自己的黄铜剑,眼神比烛光还雀跃,“我刚当上骑士那阵子,完全预想不到会有你这样死缠烂打的对手,不过当李斯特的对手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种荣幸,再说了,我的成功和你的成功没法相比。”

背对着塔尔贝格整理自己衣帽架上外衣的李斯特动作顿了一下,他想,还好这个满口谦辞的人没看到自己寄给玛丽的信。李斯特在信里面说到,他愿意承认塔尔贝格与自己能够并驾齐驱。之前为李斯特和塔尔贝格的骑士决斗做见证人的贝尔焦索公主在决斗结束后,牵起二人的手宣称二人不分高下,李斯特则过了很久才接受塔尔贝格的友情。锋芒毕露的人不可能接受他人与自己齐名,而现在的李斯特远远不同于那时。

“你那个时候接受了公开决斗的提案,总不会是因为想声名大噪吧?”匈牙利骑士李斯特这么说着走回客厅沙发边坐下,塔尔贝格闻言,故意摆出一个夸张的苦笑,“你大概能猜到,抱着这样的目的挑战你的人要承受多大的负担,一旦失败,要背负的骂名可不小——那时候接受你建议的原因,无非是觉得自己不会输。”

“哦,决斗之前你还会想到那么多?”

“不,我那时只是在想,你用的武器里居然有一把看上去出生入死过的旧制式剑——它现在就在我的手上,而且你还把它用得相当顺手。你的家人是上过战场的骑士吧?”

“有些遗憾,你猜错了。旧式的剑也是锐不可当的,所以我让我的老师为我委托他人打造了一把这样的剑。这把剑第一次负上伤痕的时候,是我十七岁的时候——也许还要再早一些,早到我还单纯地把那些碰撞的痕迹当作荣誉的时候。”

塔尔贝格无言地点头。他和李斯特小时候都在维也纳待过,清楚那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把损耗痕迹明显的剑当作骑士奉献精神的具现。维也纳的骑士长之一,贝多芬去世的时候,他几十年前曾用过的那把锈迹斑斑的断剑被送去了博物馆,陈设在大厅中央,淹没在人潮喧闹里。后来,车尔尼婉拒了对他的骑士长委任,一直带着寒光毕现的剑,平时从不轻易地让剑有无谓的磕碰。

“车尔尼那时候和我说过,剑是骑士的眼睛。一双眼中若是刻意流露出受伤的目光,为眼角挂上两滴挤出的眼泪,那双眼看起来一定很虚伪,”李斯特继续说道,“而剑身上一旦有了过于夸张的伤痕和锈迹,它透露的则是持有者长久的自欺欺人。”他从塔尔贝格的手中拿过自己的剑,“你说这把剑看起来像是出生入死过的,这倒是说得很对。它上面的每一处痕迹,都是我在苦练中留下的,的确称得上伤痕累累。”

“费伦岑骑士。”塔尔贝格在短暂沉默后垂下眼睫,他叫出了李斯特的敬称,“对于你我之间的决斗,我将会像铭记你这把剑一样记忆终生。”

“彼此彼此。”李斯特将剑收回鞘中,向塔尔贝格致意。他们两个人都不经常怀旧,但骑士多半会怀念自己热血贲张的决斗岁月,和决斗时对方直直刺来的剑与凌厉目光。

 

  • 回音

柯西玛身穿节日的盛装,在拜罗伊特的街道上匆匆走着,腰间挂着瓦格纳为她留下的家族徽记和一把短剑。她走过广场喷泉旁时,看见几个孩子遮着嘴在议论她。

“艾莉嘉,你看,那位就是骑士世家的二女儿,柯西玛阁下——我妈妈说,她是个才华出众的人,可惜她好久不挥剑了。”

“啊,我也听别人提起过她!不过……”

“嗯?”

“那位阁下的外貌真的很像她父亲。可她的丈夫瓦格纳阁下说,她父亲李斯特阁下是骑士精神的牺牲品,到底为什么这么说呢?”

柯西玛无声地走过这群孩子身边。她看着繁华的街道有些出神,似乎根本没听到那些稚嫩的声音,也对其中包含的不解毫无知觉。这位拜罗伊特的望族在想,自己接下来要指挥的歌剧里,骑士们将要昂首歌唱,讴歌辉煌的旧日和晦暗的明日。

李斯特那个老骑士曾坐在剧院中,拖着病体看她指挥,为她和台上的所有人欢呼。老年的李斯特仍然坚称自己是出身于伟大国度匈牙利的骑士,她也因此去图书馆看过和那块土地相关的卷册。时至今日,柯西玛对于匈牙利的印象业已模糊,但有一个故事——关于匈族人起源的故事,她记忆犹新。

那个故事说,在斡难河的源头,苍狼和白鹿诞下了匈人的祖先,仿若天命一般。

她想象着匈人走在斡难河水边时刺眼的阳光,想起了她父亲的笑容和他那把常带在身边的黄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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